# 💡 Summary 余华*是小说家,小说家的特质就是绝不和你好好说话,所以你问余华为什么写作,他就一定和你聊拔牙,聊向往文化馆不用坐班,你问莫言t,莫言就说要买皮鞋。王朔+那更离谱,满嘴跑火车。 反正这帮人就是坚决不能和你承认他热爱文学热爱写作。当然也有例外,比如苏童*这种老实人, 别人问,他就说我爱文学如何如何。说完之后一看余华他们说的就特别羞耻,说”我真蠢,真的,我怎么能说自己热爱文学呢?我应该和你们一样胡说八道才对啊!“ 为什么会这样呢?因为小说家骨子里就有一种用戏剧性冲突性来修饰现实的冲动,他们是不太允许自己四平八稳的去讲出来一个道理的。你提出问题,他们就东一榔头西一竿子的和你瞎戳,猛不丁在漫天空戳个窟窿,漏下来一线天光,你顺着这道光看出去,咦?这一线天光里面有真理。而且这真理是超越理性,超越逻辑,甚至超越语言的。这一瞬间,你觉得自己和这个作家之间形成了一种通感,你们之间“不隔“。 比如写瓦尔登湖+的梭罗*,有一次别人质疑他,问你真的能在这么艰苦的环境中活下去? 梭罗指着门说, “我吃这木板上的钉子都能活。“ 这话说的多荒谬,但是这句话把梭罗那种比钉子还硬的决心传达的淋漓尽致。所以说,作家不追求说理,他们不追求说我讲一个道理,讲的你瞠目结舌哑口无言,相比“说理”,他们更追求“达意”— 我手里拉根弦,我冷不丁在这里拨一拨,你心里就颤一颤,你一颤我就赢了。 罗翔+就完全不同了,罗翔老师是法学专业,平时阅读偏重哲学,所以说你别看他平时张三李四的也聊的挺嗨,但他核心最重要的是环环相扣的逻辑链条,层层递进的推理关系。哲学家没别的追求,就是要“穷理”呀。 顺便说一下,我本人对特别健谈的人是心怀警惕的,当一个人对我也好,对镜头也好侃侃而谈,我最起码会觉得这个人是在用过往的经验来回应我—俗话叫”套词”,或者说这是一套”熟磕”,相反如果谈话者忽然间卡住了,犹疑了,甚至自我否定了,陷入沉默了,他说话不再这么顺溜,而是变得迟滞,用力了,我就觉得很开心,因为我觉得他说的话,开始走心了。 # 🧩 Cues # 🪞Notes